导语:理想状态下的商品生产与销售传导链条为,最上游的生产原料价格上涨,将成本上升的部分逐级传导至制品的销售价格,由群体最为庞大的消费者对上涨部分的成本进行分摊消化,链条上各个环节的参与者,获取合理的利润。行业实际运行过程中,因供需因素、季节因素、消费习惯及偏好因素等众多原因影响,各环节的利润空间有阶段性波动为正常情况。
终端消费品价格上涨会推动CPI走高,然而,2021年5月份以来,中国CPI却连跌至8月,反观PPI即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2021年一路走高,自5月份开始高位盘整,微幅波动,仍有上推趋势。当然有观点认为CPI持续低位,与猪肉价格持续走低关系密切,然而即便是排除掉猪肉价格影响,CPI与PPI依旧存在剪刀差。CPI与PPI剪刀差在2021年频繁出现且未能快速消除。
具体看2021年以来的聚丙烯产业链条,自制品以上环节源头原料或中间原料价格持续走高,制品价格却未能同步上行,成本端的巨大压力在向下传导过程中并不顺畅,此种情况对于聚丙烯制品生产企业存在持续且巨大的压力。微观归集形成宏观,由宏观倒推回微观,原材料价格的上涨成本,实际的承受方是消费品的生产者,而并没有传导至消费者,当压力传导无法正常传导,最终在群体数量最大的消费者群体得到释放,成本压力将有可能在制品生产环节形成压力堰塞湖。
当制品生产环节的参与者完成存量订单后,不再继续接收无利可图甚至有高亏损风险的新订单。一旦大面积出现有单不接情况,压力堰塞湖将迅速崩溃,但冲击却是逆流向上,倒逼原材料价格下行。此种情况下,压力的承担方,将转为原材料生产环节的参与者,即聚丙烯生产企业。
近期能耗双控在市场上引起了非常集中的关注与讨论,国内煤制烯烃企业已经初现降负及减产的苗头,西北地区的各企业虽然位于煤炭产地,但国内煤炭价格持续走高,实际生产利润由巨利转为微利甚至亏损情况下,选择降低开工率或者外售甲醇进行减损。
煤炭价格暴涨导致火力发电增长减少,火力发电占总发电量的70%左右,火力发电的减少对总体电量影响最大,由于国内环保政策及对煤矿限产政策的实施,导致国内煤炭供应量减少,煤炭价格过高导致火力发电厂宁愿关停发电机组,电供应不足,全国节能形势十分严峻,大规模限电被提及。开二停五,开一停六,大限电下,塑料人的产能、行业、价格竞争拉开帷幕。
塑料制品企业非常集中的华东及华南地区,出现了较为集中的限电限产情况,市场消息称:广东电网通知于9月16日起执行“开二停五”限电措施,错峰期间,保安负荷保留在总负荷15%以下,错峰时间为7:00-23:00。若不配合,将面临10天查封处理;中山,规模以下企业开一停六,规模以上开二停五,高级优保企业开四停三;东莞,工厂普遍接到开二停五的通知,而部分小微企业则是开一停六;江苏实行部分地区限电,于9月15日起,暂定限电实行时长为15天。期间,工业用电拉掉,保留生活用电,统一检修半个月,办公室空调停用,路灯控制减半。
在“十四五”时期推进碳中和的大背景下,能耗双控作为序曲,不断被提及。双控下的聚丙烯行业想涨但推力不足,根据跟踪的数据来看,上游所有原料的涨幅已经明显超过聚丙烯,PP当下最大的矛盾是估值端强劲和需求端的弱平衡,上游原材料厂商产能集中,相对处于优势,面对长时间停机,势必会掀起涨价。而位居中下游的制造企业,由于数量众多,且处于分散状态,面对原材料价格上涨,只能被动接受,无力接受的选择减产少产。
结合国内聚丙烯产业链条的实际情况,原油/煤炭/甲醇/丙烷四类源头原料的价格不出现大幅度下行情况下,将对聚丙烯形成稳固且强劲的成本支撑;聚丙烯生产企业因利润不佳或其他原因降幅停产减少供应,同时下游制品生产企业因能耗双控出现大范围限产减少需求。聚丙烯供应端与需求端,同时出现减量,使得聚丙烯后续市场运行方向不甚明朗。
供需双减,究竟是需求减量倒逼聚丙烯价格下行?抑或是制品产量下降推动产成品价格上行?甚至是否有可能出现因聚丙烯供应减少,聚丙烯价格继续上涨,制品价格同步跟涨?政策的实施以及聚合装置的变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过渡,建议及时关注正确且落地的消息,以提高我们对于供需层面修正的频率,静静心,不要急,锚定复苏不动摇,我们再等等。
每一种市场走向观点都有着自身的认知逻辑与思考出发点,当市场的自我调整与内在博弈无法使受到阻碍的压力传导重新畅通时,外部因素强势介入,对引发传导不畅的环节进行“速冻”处理,让链条的传导重归正常,或许缓慢亦或许会造成短期不适,但这或许是当下复杂且动荡的环境下,最适合的方式!